鳳九卿在下，帝無涯在上，直直地朝著千仞的山崖下墜落。帝無涯沒有催動身體裏的元氣，僅憑著二人的重量，朝地面撲去，這種速度，自然是非常快，且越來越快。

感覺到鳳九卿在他身上做的動作，帝無涯忍不住就好笑，環著鳳九卿的手臂，卻也忍不住越發用力，他終究還是怕鳳九卿心率失齊而亡，催動身上的元力，一個透明的元力罩，將二人一獸給罩著了，速度很快就慢了下來。

鳳九卿松了一口氣，她環著帝無涯的雙腿雙臂也沒了力氣，耷拉下來，癱軟在元力罩中，累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了，“帝無涯，你故意的，是不是？”

她就知道這廝，報覆心極強，忍不住勸道，“帝無涯，我曾經聽說過一句話，不念過往，不畏將來！我曾經經歷過很多事，很多不公，很多磨難，過去的發生在我身上的事，只要不在眼前，就都不屬於我了，我永遠只看得到未來，我要走的路，現在要珍惜的人。”

“所以啊，你那徒弟，死了就死了吧，你就算是找回來了，她也不再是你記憶中的那個人了。而且，你現在過得也很好啊，新的人生，新的生命，新的值得珍惜的人！”

從來沒有人和他說過這些話，帝無涯只覺得很稀奇，他定定地看著這個少年，他一點都不懷疑她說過的，經歷過很多事，很多苦難。帝無涯擡手，用拇指輕輕揉著鳳九卿的眼角，她生得很好看，少年裝扮的她，應當是在臉上稍微動了些手腳，依舊很精致，可臉龐稍微寬一些，眉也描得粗一些，但一雙眼睛依舊是生的很好。

如同冬夜星子一般的眼，也如同，曾經，他在昆侖山巔悟道百年，溝通過的那一顆漫天最明亮的星辰，孤寂地，亙古不變地，在他的頭頂閃爍，萬年不寂。

“聽說，明天一早，你要和鳳家長孫決鬥一場？”帝無涯問道，“你做好準備了？”

鳳九卿“嗯”了一聲，不情不願地道，“和他決鬥，還需要做什麽準備？就算我是個廢物，滅了他也不在話下！”

帝無涯點點頭，“盡快把這邊的事了，前往星羅學院，不得再耽擱了！”

兩人著陸，帝無涯朝遠處的方向望了一眼，這一眼，令鳳九卿感覺到很沈重，她心裏有些不好的預感，果然就聽到帝無涯道，“本座有一個宿敵，當年就是她殺害了本座的徒兒。本座與她在昆侖山巔大戰，最後關頭被她舍掉法身逃脫，本座之所以來這裏，就是因為，她躲到了這裏。”

帝無涯垂眸看著鳳九卿，“不管你是不是本座那徒兒轉世，這對本座來說都不重要了。你說得非常對，就算你是她，你也不是曾經的她了。雷電之刃刺在本座身上的時候，本座就明白了這一點。”

“但是，有些事，是宿命，哪怕你想逃，也未必能夠逃脫，比如本座的宿敵。羽嘉被孵化，你在山洞裏開啟星力源，山洞外面，與本座交手的人就是那人的手下。鳳七，如果想活著，就快點成長起來，本座能夠等你的時間並不多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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